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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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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实就是,哪怕他找红了眼睛,也还是没找到任何一个符合特征的人。

要看病的医生可以走,但院长为了他手里那笔尚未支付的捐款,不得不跟着他满医院瞎转悠,现在已经累得快喘不上气了。

院长很没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,忍不住怀疑道:“宋,宋先生,您是,是不是,看错了啊?我刚才还,还联系了保安室,他们查监控,住院部根本就没有,整个医院都没,没您说的那种打扮的人啊。”

“不可能,肯定有的,我肯定没看错,我不可能看错。”

宋十川低声重复着,他的身体像是某种坚硬又死板的金属或水泥,比人都坚决,又比任何人都清楚,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一个支持他“正确”的血肉。

不,其实还是有一个的——

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跟踪了两年的情敌,飞快给助理播了个电话:“沈澜呢,沈澜在那里?他现在在不在市中心医院!”

他确实是跟着沈澜找到这座城市来的,沈澜以为他早就没再跟着,其实他只是改变了跟踪的方法,不再那么大张旗鼓地猛冲。

沈澜放的烟雾弹花样百出,他就跟得默默无闻,虽然这样的跟踪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,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,总有一天能等到沈澜放松警惕。

能等到自己和喻枞的重逢。

可助理查了查沈澜的飞行记录,遗憾地告诉他:“沈澜今天早上就飞去o国,这会儿刚过了海关,可以确定是他本人,不是乱买的机票。”

宋十川沉默了许久,然后他也像院长那样脱力地坐在地上。

总有一天,能等到沈澜放松警惕?能得到和喻枞的重逢?

真的还会有那一天吗……

他青筋暴起的双手插入发间,喉咙里闷闷地压抑着极度不甘的低吼。

宋十川忽然觉得,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一天,就已经先一步崩溃了。

他原来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强大,这两年来七百多个日日夜夜,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漫长的折磨已经逼近了他的极限,他靠着过往的回忆饮鸩止渴,却已然模糊地看见了,即将到来的毒发身亡的结局。

找不到喻枞,就只有死亡才会大发慈悲地赦免他的痛苦。

看到这个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把财富,在国内做了大量慈善的alpha忽然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,院长怔了一下,想了想还是没打扰他,自己扶着老腿站起来,无声无息地走了。

一眨眼就入夜了,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那么多,宋十川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,时间再一次清洗了那些锋利的折磨,只给他剩下一副苍白的皮囊,被茫然和虚脱缠裹着,无休无止地在黑洞中坠落。

宋十川终于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,他要是不赶紧做点什么,不抓住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,他就真的要被那黑洞洞的绝望吞没了。

可他不能放弃啊。

他还要找到他的喻枞。

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迈步,加速循环的血液给僵硬的肢体带来接连不断的刺痛酸麻,宋十川的精神便也靠着这种刺激维持清醒。

还能感觉到痛,那他就是活着的,只要活着,他也早晚有一天还能感觉到甜。

是曾经喻枞给过他的那种甜,是他们耳鬓厮磨唇齿相依的接吻中,不可分离的甜。

可为什么他会让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呢?宋十川开着车狂飙而去,在逼近极限的速度和压迫感中,无数次无数次地反思自己。

这两年真是太长了,长得足够让他把自己过去全部的生命都翻找出来,洗去积年的浮灰和斑斑旧影,一寸寸溯洄,回去见到曾经那个最坦诚的自己。

——然后问上一句,你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,你最想要的又是什么?

那个坦诚的人说,我想要一个能跟我同甘苦共患难,即便看到了我最糟糕的一面,也不会抛弃我的人。

这个答案如此简单,是七岁的他高烧四十度被接回宋家,却孤零零一个人在病房里醒来时,心里想到的唯一的念头。

却让二十年后的他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。

他本以为这个要求太高太高了,这辈子都找不到,所以他踏入那光怪陆离的现实,知情识趣地抛弃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。

他开始争权逐利,并且无往而不胜,唯一一次摔的跟头,也是为了日后的反攻。

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就在他摔的那个跟头里,他猝不及防地美梦成真了。

他活了二十多年,却只从那一个人身上得到过令人上瘾的温暖。

什么同甘共苦,喻枞为宋十川做的远比这要多得多,他不仅做了,还做得轻而易举,好像宋十川眼中不可挑战的难度,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,甚至不值一提。

一个人再怎么落魄,难道还有比变成傻子更糟糕的吗?可他连傻了的自己都肯要,没有任何嫌弃和抱怨,只有满满的呵护和心疼。

是因为爱啊,因为他是世界上最爱宋十川的人,所以他不在乎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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